這幾天收到台灣好友LC久違的來信。
 
和LC認識的時間超過十年以上。雖然出國後連絡時間驟減,但是每當互通email時,總是打到很難停手。有好多事情想分享,有很多事情想宣洩。
 
這次LC的來信除了報告近況與生活、工作上的一些體驗外,也慰問了我之前因為友人的一些話語而耿耿於懷的事。我試圖去搜尋我的怨恨資料庫,結果資料已經找不到。不爽的心情在我和LC分享出來後,幾乎已經消失一半,又加上開始工作後,值得我煩惱分心的事 (或討厭的目標) 增多,很快的就把之前情緒蓋掉了。
 
和LC提到有點不愉快的友人,也是認識很久交情不錯的朋友,在意對方對自己的看法,也算天經地義的事。而當我在收尋怨恨資料庫時,才驚覺不認識的人中傷人的程度有時搞不好比認識的還重。
 
莫名其妙的,這幾年,我當了不少陌生人口中的奴隸。希望藉由在這裡分享出來而能得到與LC分享的解脫效果。
 
陌生路人
有一個週末,當時住在Upper West Side的我,趁著天氣好,沿著Broadway從110街一路逛到80時幾街。走著走著,提然不知道櫥窗看到甚麼,試著靠近看清楚,結果冷不防直接撞到一個一路直直過來的女生。因為沒有預警,我彈開後看了她一眼,是個約30時幾歲的黑人女生,個頭不高,衣著正常,當我接觸到她的眼神時,才看到她眼露兇光的直盯著我看,我當時也愣住,因為我認為是她撞到我,她那樣看我是甚麼意思。出其不意的她丟下一句話:
 
“How about saying excuse me?”
 
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下地鐵入口。
 
因為發生的太快,當我回神過來時,已經人去樓空。結果一路上開始覺得很莫名奇妙與委屈,”拜託,昰你自己來撞我的ㄟ!”, “How about fxxking execuse me?” 自己反覆在腦中排練當時應該要有的回答,然後有一陣子逢人就要抱怨一下這件事,當別人一起附和她怎麼可以這麼rude之類的,心情才會好過一點。一個根本不認識的路人,就算再見到我也肯定認不出來的人,竟然她所說的話可以讓我這麼介意,想想自己也真的有點可笑。
 
陌生同學
大概前年開始,對於英文到了覺得自己可以掌握自如的程度,當然好可以再好,凡事都還有進步空間,然而的確是有史以來突然覺得講英文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大膽的開始想學其它語文,我想既然已會中文與英文,想在歐洲語系選個語言,輕而易舉的法語就是沒有異議的選擇。當時就跑去NYU報了法語初級,結果第一堂課就被澆了好大一盆冷水。遇到一個來自法國的老太太教師,堅持全程用法語教學,當天晚到的我,還被老師用法語開了玩笑-奇怪的是雖然我一句法語都不會講,透過她的表演我竟然可以了解她在講甚麼,甚至了解她在開我玩笑,但是要我重複她講過的句子就很困難。第一堂課有如鴨子聽雷,第二堂又鼓起勇氣去上課,這次準時到課堂。因為沒買教課書,被分配到和一個美國女生共用書。這個美國女生,其實臉我已經記不大起來,只記得她帶著眼鏡,一臉不是很和善,身材算是偏寬,年紀應該是35以上。我不是很喜歡麻煩別人,用別人的書當然有點不好意思。上課時她非常奇怪的一直把書拿到靠自己那邊,等到下課後,她才和我說:我可不可以不要念出聲來?我的聲音害她聽不到老師在講甚麼。
因為用別人的書已經不好意思了,被她這樣講當然只好連聲說不好意思,她應該早點告訴我之類的客套話,但是心裡其實很X。幹麻,上語文課不念出來怎麼進步?
 
反正後來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一下,她問我從哪來的,我和她說Taiwan。然後她說:
 
“Is your English sufficient enough for this class?”
 
從來沒有被一個人這樣問過,我當場也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是因為平常就是習慣謙虛,就說:”My English is OK.”
 
然後,整堂課我就沒有再和她講任何話,而且忍住一句話都沒有念出來,好笑的是她小姐在我沒念出來後,法文講的還不是很差,一點也沒有比我好的跡象,我很想問她英文昰她母語,也沒有幫助她法文多少呀。
 
這堂課後我決定把課退掉了,和這位小姐沒啥關係,主要是一方面我覺得我不適應這種用”聽”來學習一個全新語言的方式,然而如果是在我知道法文發音與基本文法後,這個方式會很有用,所以想說先自己買書,之後再上課也不遲。另一個原因當然是第三堂課以後,退課不退費,所以趕緊在第二堂課結束後退掉課程。
 
課雖退掉,也不用見到這討厭的小姐,但這件事成為我當時的心頭結之一,之後一陣子也是逢人就說,心裡有空就會拿出來複習想想我當時應該可以如何嗆聲回去的對話。對於一個根本不值得花時間記得的人,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介意甚麼?!
 
陌生服務人員
這一個事件是有一系列的人造成,主要是INS的電服人員與INS office的服務人員造成。
 
當時我因為不知道INS的信郵局是不會幫忙forward的,所以造成從長島搬到Queens後, 含有OPT的信被退回INS,必須要請他們補寄。補寄這個想起來應該是很簡單的事,但是由超級沒效率又沒有服務品質的INS來講卻是一個超級大工程,我可能從9月份開始打電話給INS,一位小姐說一個月後會寄到,結果甚麼事都沒發生。然後我開始不相信她們說的話,如例行公事,每天打電話去煩他們,當中也有遇到態度很差的,我掛掉電話後深呼吸後繼續再打,幾乎每個服務人員都說會幫我重寄,一個月後會收到,有了前車之鑑,不是很相信她們所言,但抱持著一百人裡面至少會有那麼一個有一點良知的INS人員會幫我重寄。相不相信? 結果一樣沒收到。
 
後來到11月我已經MH面試第二輪,心理開始有點急。心想就是真的拿到offer,報到當天沒有OPT卡,一切也只是枉然。
 
於是我抱著不入虎穴焉入虎子的心,直接就到INS在紐約市靠近downtown的辦公室。那裡的服務人員,是所有美國政府機關裡服務態度最差的,每個人的臉都是在比臭的,似乎人人都想贏得最差服務獎,問題回答的沒有服務熱忱又算了,又會給臉色與態度看。
 
其實詳細的對話我都記不起來了(註一),最記得的狀況是有一次排隊排了好久,終於叫到我時,我問了一個問題,對方不耐煩的答完後,當我準備在續問時,那個年輕的黑人女士連看都不看我,就大聲的喊:NEXT!
 
當時因為剛畢業,還是很嫩,對於她竟然敢NEXT 我,除了覺得不可思議,同時間也覺得被羞辱,一股怨氣不知道往哪發,只好往肚裡吞。當天心情嚴重受到這樣無禮行為與言語的影響,混雜著難過、羞怒與不平。
 
 
別人的稱讚我們可能只會記得一個月,然而別人的批評或惡言卻可以記得一整年,期間還反覆拿出來複習,折磨自己。
 
想想,人容易過度在意別人的批評或許是自投羅網當別人口裡奴隸的關鍵。既然親身體驗批評會帶給人意料外的影響,也該提醒自己別口出惡言、謹言慎行,若能減少活在自己口中的奴隸數量的話,也算是公德一件吧。
 
 
(註一) 這應該要慶幸的,不然搞不好又要當更多人口裡的奴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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