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禮拜四上課時的猶太老師提到這禮拜是Hanukkah,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歷時8天的猶太節日又到了[註一]。想起去年的Hanukkah,我的猶太朋友FY邀請我一起去Central Park 59街口與5th Avenue入口處,看點燈儀式。猶記一群猶太裝扮的人在巨大的光明燈(Menorah)前面載歌載舞,朋友FY說在中央公園的Menorah是世界上最高的,比以色列的更高,望著至少10公尺高的八個燈柱,我也不疑有它(事實證明是真的,按此)。我也忘了那天是點著Menorah的第幾個燈,燈點著,一陣歡呼聲,任務達成後兩人便歡欣鼓舞的去飲酒作樂慶祝一番。當天前,對根本其實常在商店櫥窗看到的Menorah一無所知,到現在看到不但能立刻認出而且還知道背後的歷史。


Beautiful Menorah
(This image is originally from here)
 
不論紐約市或是多倫多都是個種族的大融爐。各種民族的人你都有可能遇到,但是有一個民族的人你是幾乎很難錯過的,那就是猶太人。他們極有可能就是你的指導教授、你的系主任、你的同事、你的鄰居。尤其是紐約市,不認識猶太朋友或是猶太背景的機會簡直微乎其微,大部分我認識的猶太人是從Russia、Ukraine來的猶太人,有些是直接從以色列來的,或者是第二代。猶太人對自己文化傳統的堅持與團結力量,讓他們形成不可忽視的力量,雖然猶太人因為北美媒體關係,普遍被塑造成受害者的形象,但是他們其實對於中東其他國家的軍事行動也是不可抹滅的。撇開政治不談(因為牽扯很大而且很敏感),這篇我想寫寫我所認識的猶太文化與一些發生在我身上與猶太信仰相關的有趣故事。
 
Judaism
你可以說Judaism是一個種族、一個文化或是一個宗教信仰,或是三者都是。
 
是一個種族,因為有自己的國家,加上他們一直有自己是強烈少數民族的危機感,所以特別的團結。他們有組織幫助在歐洲的猶太人移民美國,FY一家人就是某猶太組織出錢買機票讓他們來美國,而受幫助來的人,日後也會變成固定捐款者幫助其他更多的猶太人。移民美國的猶太人人數眾多(非官方統計是比以色列的人口還多),每年暑假他們有免費提供在美學生返回以色列,認識自己的根。FY就參加過一次,參加完後影響超大,他還一度想放棄學業回以色列當兵,保衛國家,後來被父母阻止才放棄念頭。
 
是一個文化,因為有自己的歷史、傳統與語言。猶太人就算住在外地,還是有固定上的猶太教堂(Synagogue)與常互動的猶太社團,雖然不同的教派有所不同,很多數仍保有相當深厚的文化傳統。至於語言,在美國的猶太人,如果是從俄羅斯和烏克蘭來的,第一語言不是Hebrew(希伯來文) 而是Russian或是Ukrainian。我覺得在紐約,常可以聽到Hebrew,有時是夾雜在英語對話中,如在Seinfeld或是Sex and the city裡都有出現過,如果到特定猶太人出沒的地方就會聽到Hebrew。
 
是一個宗教信仰,有自己的教規與信仰。但猶太教不像其他宗教,會吸納或歡迎其他人加入,相反的,除非你是猶太人,他們不是很歡迎異族加入。我目前的猶太老師說,猶太人希望其他也是猶太人的人更加猶太化(Be more Jewish)。比方課堂上有一個猶太人不慶祝Hanukkah,猶太老師當天帶了一盞光明燈要送給他當紀念品。但是其他非猶太人的人,你信不信猶太教他們一點也不在乎。至於是不是猶太人,完全以血緣回依歸。只要你的母親是猶太人,你就可以拿到以色列的國籍,也理所當然是猶太人。
 
Jew-Dar
Gay有Gay-Dar (Gay Radar),猶太人也有所謂的Jew-Dar (Jewish Radar)。他們有一種能力能光從長相或是穿著就可以辨認出來方圓百里內對象是不是同類。常常和好友FY出去時,他就會不時和我說對面走過來的女子是猶太人或是幾點鐘方向的男子看似猶太人。有一次我和FY走在一起,有一個年輕猶太男子在發猶太教相關的傳單,竟然跨過數人直接一個箭步直接把傳單要拿給FY,我很吃驚對方怎麼知道FY是猶太人,FY就很驕傲的指著鼻子說[註二]: ‘我和你說吧!我們都有Jew-Dar!’。
 
在紐約混了一段時間,我的Jew-Dar也開始有點開始作用。雖然真正的猶太人有至少9種以上不同教派,但就我淺薄的知識所分類猶太人有三種類型,一種是男生帶帽子全身黑西裝外加頭上臉上毛髮旺盛、女生也是全身黑色裝扮外加及膝長裙的Orthodox Jews。


A group of Orthodox J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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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是男生頭上帶著小帽子(Kippah)的Reform/Conservative 或是Orthodox Jews。
 


A man with Kipp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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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就是和一般人裝扮沒什麼不同,但是長相有點中東或是很東歐的猶太人,如FY是很俄羅斯的長相,同team後期加入從俄羅斯來的L和從俄羅斯來的猶太室友長相是金髮白皮膚的,但是在MH隔壁team頭上帶著Kippah的consultant長相就是偏中東。比較偏中東長相我自己的定義像是黑捲髮、黑眼珠、皮膚偏黑黃,如Jerry Seinfeld或是Friends的Ross-David Schiwimmer都是中東猶太長相的代表。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其中也有我完全看不出來是猶太人的,如我的教授還有隔壁部門的J與伍迪艾倫。


Jerry Seinfeld with his wife (also a Jew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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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sher Meal
在北美的餐廳或是搭飛機的餐點上,你常可以看到所謂的Kosher meal,意思就是提供的餐點是符合猶太人的飲食規範。
在認識FY前,我以為Kosher只是不吃豬肉與處理肉時有特別的宰殺與切割方式而已。後來在和FY當了一陣子午餐食友與酒友後,發現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Kosher包含以下的規定;
1.      豬肉不吃 [註三]
2.      牛肉需全熟不帶血。
3.      吃牛肉的話,不能在吃其他dairy(乳製品)產品,反之易然。如,我這餐點了牛肉漢堡,上面就不能有Cheese,因為cheese是乳製品,同理,如果我吃了前菜點了Mozzarella Stick的話,我的主菜也不能點牛排。有一次中餐我和FY和另一個台灣來的移民去吃牛肉麵。吃完後,我順便要推薦他喝台灣的名產珍珠奶茶,結果當我遞給他珍珠奶茶要他馬上品嚐看看時,他看著錶和我說,他現在不能喝,要2個小時後才能喝,我當時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接著才發現他很認真,原因就是牛奶也是乳製品,他得等他剛吃的牛肉麵消化後才能在吃乳製品。還有一個很常見的bar food-Nacho with grilled steak也是個”No no’。如果和FY出去,都要很識相的點Nacho with chicken或是no topping才行。
4.      有殼海產類不能吃,如Lobster、蝦、貝類都不行 (My God!)。
5.      魚要去皮去麟煮熟後才能吃。
 
有夠複雜吧。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4,因為我是海鮮熱愛者。本來都還會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在FY面前點海鮮,後來就不大管了,我有問過他為何不能吃海鮮,他說因為海鮮來自深海很髒! 這是哪們子的道理呀!
 
不過像FY還算是最一般的Kosher遵循者,有些更基本教義派的Kosher主義者,是連廚房都是要保持Kosher的。我記得之前在Craigslist上看房子時,有人找室友的規定是要維持Kosher Kitchen,也就是說豬,海鮮類都不能在廚房出現。看到這種廣告,當時是直接跳過。要我不吃肉OK,但是不吃海鮮,簡直是強人所難。
 
先寫到此。介紹猶太文化的這個系列,我應該可以寫到三篇以上,還有一堆想介紹的,如Shabbat、Jewish food、Jewish Marriage等,我會儘量寫,有興趣者也慢慢看吧。

無庸置疑的,文化交流真的是很有趣的事呀。
 
[註一] 如中國人有農曆,猶太人也有自己的Lunar Calendar(農曆),大小節慶都是遵照他們的農曆。所以每年的Hannukkah日期都不大一樣V但是大抵是在12月靠近耶誕節時。今年是12/4開始,為期八天。

[註二] FY總是說看猶太人要看鼻子,他說他們都有很大很挺的鼻子。可是依我看來,他們的鼻子並不會很大呀? 比較像是窄鼻,至於挺度,比起亞洲人,哪個外國人的鼻子不挺呀,所以看鼻子來分猶太人這招對我來講不是很實用。

[註三] 在了解Kosher、印度教與Muslim後,我覺得豬好委屈,為何受到各大宗教歧視-這三個教都不能吃豬,豬並沒有做錯什麼事好嗎?。另外我發現在紐約的西方超市很難買到豬是真的,要買豬肉要到中國城或是大賣場才有,如以前Rego Park 63rd drive上面的三家超市都沒有豬,現在到多倫多,連我家現在旁邊的Price Chopper也沒有賣豬肉。印象中110st的D.Agostino或是23rd的Garden of Eden好像也沒有豬肉,但是我不大確定,因為在Manhattan時,真的很少下廚(慚愧狀)。
 
歸納起來, 要請各種族的人吃飯時,準備雞是最不會錯的。但是身為雞一定也很納悶,為何大家都要吃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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